第(2/3)页 “今日立冬,好久没吃过好的了。我们是武人,怎么怕会挣不到钱?” 允白蝶说着把东西放进大锅用木盖合上盖住,回头时看到跟在屁股后头,便板起脸说,“你跟进来做什么,快去练剑,上午挥斩一千次,下午练腿站桩,你做完没有?” 李幼白后退半步,老实道:“呃...挥了八百二十六次。” 其实白娘哪里都好,就是做事太严苛了,严肃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六亲不认,李幼白脸上不情愿,不过还是重新回到了院子里,拿起那把长剑又开始来回挥斩。 允白蝶搬了张小椅子坐在房檐下,拧开酒壶饮了口,盯着李幼白挥剑的动作,眼里有一丝怀念。 一千次来回,让道普通人身上早就顶不住了,也就李幼白穴道全开,练过体术,当她又挥了一百余次的时候,双臂实在是酸得紧,她咬着牙,见到允白蝶坐在那儿无所事事的饮酒,忍不住出声问起来。 “为何不练奕剑术,来回反复都是这招劈砍,又不是杀招,长练有何用处?” 允白蝶见她眉间不解之色,解释道:“纵然天下武学千变万化,归根到底,仍逃不过大道至简,奕剑术的所有铺垫,最终不过是为了一剑必杀,越是简单,越是迅捷,出手就能越快,看似反复,实际还是和所有武学一样,都是为杀人罢了。” 李幼白似懂非懂,她才刚接触武道没多久,不解其意,随着最后一剑落下,她双手发抖,长剑脱手落在了地面上,她弯着腰垂着胳膊休息,听到白娘做出的解释,她又问。 “话又说回来,你的杀招是什么,我还从未见过。” 允白蝶饮了口酒,“你有修剑的天赋,日后,你自己会领悟的。” 说话间,一片素白色的绒毛从灰蒙蒙的天空上悠悠飘落,北国最后一丝秋意散尽,初冬的第一片雪落下了。 “下雪啦!” 李幼白直起腰杆抬头仰望天空,张开嘴唇咬下了一瓣雪花。 冰冰凉凉,她是南方人,甚少看雪,离去顺安城多年,倒也不曾见过雪的模样了。 允白蝶饮酒不语,不过也跟着抬头望向天穹。 吹来的北风里,卷着一片雪落到她张开的五指中,她猛地握在手里,体内的杀气与剑意在这一刻沸腾起来,让她只觉自己似有千百条手臂般,顷刻挥剑,就能斩遍世间所有。 她只差一点,最后一点,就能到达半步剑皇了。 天光渐暗,火房里升起了火,炊烟袅袅,街上行人在陆续回家,晨间喧嚣的码头与河道,此起彼伏的叫喊也在渐渐停下,变得安静下来。 未到黑夜,却不时传来狗吠之声。 李幼白取水洗刷菜食,允白蝶也挽起袖子帮着将野菜上沾着的泥沙清去,忙碌一个多时辰,热腾腾的锅里汁水翻腾,用李幼白的话来讲,这叫火锅。 允白蝶在火房的屋檐外架起个石炉,将大锅搬了出去,晚风不大,裹着雪,也不冷,两人搬了条小凳,坐在屋檐下,一边小口喝着温热的酒,李幼白不善此道,一口下去,皱着脸很快就红了起来。 她把切成薄片的羊肉放进锅里滚了一遍,而后夹回碗里,就着热气送进嘴中大口吞咽。 允白蝶同样没怎么见过雪,也不觉得雪好看,觉得这是文人酸腐的做派,但和李幼白待久了,这丫头有时候说话文绉绉的,不过也有明理出口,让人心中通畅,不似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。 喝下暖酒后,从胃里升腾起的暖意驱散了所有疲惫和寒冷,她难得地放松下来,甚至会学着李幼白的模样去赏飘落的白雪。 李幼白见白娘面色平静,眼底却难得的有那么一丝眷恋,她问道:“你家乡会下雪吗?” 允白蝶陷入短暂的回忆里,又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几句关于家乡的,早已模糊的记忆,她是极少会展露思乡之情,因为那过去太远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