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八十四章 嫁娶-《从知否开始当文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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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盛府上下陷入一种诡异而匆忙的寂静之中。

    为庶女备嫁,本非大事,但这次不同。

    没有喜庆的喧闹,没有亲眷的祝贺,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压抑和急迫,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。

    王大娘子“尽心尽力”地操持着。

    她果然“挑了些富余的、不打紧的”头面衣料——大多是些过时花样、分量不足的金饰,鎏金的冒充足金的,嵌宝处用的是成色极差的杂石;以及几匹颜色老气、质地普通、甚至有些积压库存意味的绸缎。

    公中按庶女份例拨出的银钱,也被她“精打细算”,置办的器物多是些华而不实、看着体面却用料单薄、工艺粗糙的物件,如薄胎易碎的瓷器,漆面黯淡的木器。

    嫁妆单子列出来,长长一串,名目繁多,细究之下,却处处透着一股刻意的敷衍和冰冷的算计,如同王大娘子脸上那层薄薄的、虚伪的“哀矜”。

    她甚至懒得去林栖阁看墨兰一眼,只派了个面相刻薄、眼神冷漠的管事嬷嬷去“教导规矩”。

    那嬷嬷如同完成任务般,刻板地念着《女诫》、《女则》,声音平板无波,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,让墨兰如坐针毡,每一刻都是煎熬。

    墨兰被锁在绣楼里,如同待决的死囚。

    窗外是仆妇们匆匆备嫁的声响,抬箱笼的吆喝、裁剪红绸的悉索,本该充满喜气,听在她耳中却如同催命的符咒。

    窗内是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她自己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啜泣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。

    送来的嫁衣是绣娘们连夜赶制的,针脚细密却带着仓促的凌乱,金线绣的凤凰,眼神呆滞无神,羽毛僵硬,毫无振翅欲飞的生气,反而像一只被钉死在锦缎上的囚鸟,一如她此刻的心境。

    她对着模糊的铜镜试穿,那刺目的红色如同黏稠的鲜血,灼烧着她的眼睛,让她阵阵眩晕。

    镜中的女子,面色苍白如鬼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,眼神空洞麻木,曾经那点精心养护的娇媚和算计,早已被绝望、恐惧和无尽的悔恨啃噬殆尽。

    她想母亲,想得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,撕心裂肺地疼,可一想到长枫那只扭曲恐怖的残手,想到父亲眼中淬毒的恨意,想到祖母那“暴毙”的威胁,巨大的恐惧又将她死死攫住,连放声痛哭都成了一种奢侈。

    她只能死死咬着早已伤痕累累的下唇,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提醒着她自己还活着。

    “墨兰你要坚持!”墨兰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,“只要活着就有机会!”

    “一定可以救出小娘的!”

    墨兰擦干自己的眼泪,心中重新升腾起希望来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吉日,转眼即至。

    天还未亮,盛府侧门外的巷子里,已隐隐透出几分与府内死寂截然不同的、刻意营造的“热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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